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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送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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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氏集團的維護結束,在外人的眼裏,沒有發生什麽問題,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耍了,曾是堅不摧、密不透風最堅固的防火墻,也難免會有被攻入的幾率。不過現在誰也沒發現,這只毒蟲還在繈褓之中孕育,等到它該展翅飛翔的時候,會一躍驚艷。這也是這次行動的代號叫蝴蝶。

因為葉如夢出事,一個新的聯絡點已經誕生。那就是在他們公司隔著一條街賣古玩的一個店鋪。說實話,宋大寶對古玩這個東西並不懂,他也從沒玩過這東西,不過這古玩市場懂行的人少,也很冷清,尤其上班的時候更是如此,所以這裏不會有人多眼雜的困擾。宋大寶也算是豐富下自己的愛好,多少也要學一點的。

這裏的老板誰也想不到,是華志明,他在店裏的時候,就穿一身馬褂,宋大寶看過他穿警服的樣子,英氣逼人;看著他穿便衣的樣子,已經非常的幹練。可是今天看到他穿上馬褂坐著古董生意的樣子,讓他感覺進入了郭德綱的劇場裏,眼前站著的人是說相聲的。

宋大寶憋著笑,還真是感覺非常的不自在。

“怎麽,我這行頭不好嗎?”華志明說著前後轉了一圈。

“好,非常的好。”宋大寶還是沒憋住笑出了聲音。華志明看到他今天又是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裏的面前,他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也落了地。

“這個古董知識,你多少也要懂一些,這畢竟今後我要很多次出入這裏,如果你不表現出喜愛,沒有點見解,會穿幫的。”

“這個我明白,不過我會出現在這裏不感覺有些突兀嗎?”宋大寶說到這裏臉上顯出了難色。

“這個我們也已經想好了,你曾經在少林寺長大,曾給寺廟裏買過古董,法器什麽的。所以我們就認識了。”

“不感覺牽強嗎?”

“不,因為這個店確實曾賣過一批佛教的菩薩佛像的給少林寺。”華志明得意的笑了笑。

“還真夠厲害的,這個你們也知道。”宋大寶笑了一下。

“你師父的法號叫什麽?”

“尚空大師。”宋大寶說到自己的恩師還是感覺很嚴肅的。

“好的。”

“你們還真的挺難為我的,還要學古董知識。”

“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,我看好你。”華志明挑著眉說道。

“我今天來,沒有什麽事情想要匯報,我只是,只是想看看Y。”宋大寶邊小聲的交談,邊拿起了一只碧綠色的玉鐲。

“這位客人,你真有眼力,這個可是我們店裏最貴的鐲子。”說著華志明大聲的說到,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。然後又小聲的和宋大寶說道:

“你現在安全嗎?你現在去了會不會讓人跟蹤,這太冒險了。”

“我會小心的。”宋大寶連忙說道。

“不行,我們沒有這個把握。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,你不能節外生枝。”他的提議被華志明給駁回了。

“這個鐲子是真的嗎?”宋大寶沒有堅持自己的觀點,華志明見他把註意力轉到了這個鐲子上面,又笑著用正常的語氣說道。

“您這是開玩笑吧,我們店從沒有贗品,你看這個成色,晶瑩剔透。色澤飽滿,還有飄綠,當然是玉中的上品。”華志明還想滔滔不絕的說下去。

“它值多少錢?”

“這個少說也得十來萬。”華志明說得這個倒是真話。

“那如果我不小心把這個鐲子摔掉地上,你說是地硬還是鐲子硬,玉裂紋可就不值錢了。”宋大寶小聲的貼到了華志明的耳邊說道。

“大寶,你瘋了嗎?這個店可是我們租下來的。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的,都是真的,價值連城我剛才說的也只是低估的價錢。”華志明有點怒意,沒想到宋大寶今天像換了一個人。

“H,我只是想見Y。在她的墓碑前燒個香,都不行嗎?”宋大寶說得很鄭重,他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,眼神中帶著堅定。

“好,但是你得化下妝。”最後華志明還是松口了,面對宋大寶那執著的神情,他也動搖了,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,其實想一想他的請求一點也不過分,只是想送送自己的戰友,有什麽不對的。如果拒絕那麽對他感覺是一件打擊,本來宋大寶現在做臥底就挺累的,還要限制他來最後給Y送行,這比較殘忍。

華志明陷入了沈思中,他們都不了解老幹部的決策直接關系到一個人的生死,所以他的壓力大過天。宋大寶的要求不過分,他想答應又怕答應,真因為他的一次決策而要了宋大寶的命,那他這後半輩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。

送別的隊伍來了很多人,除了李牧去外地不能參加,宋大寶也不知道在沒在這些人之中。華志明是沒有找到宋大寶的身影,左右看了半天也看不到有熟悉的影子。

“這小子,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來。今天連人影都見不到了。”華志明在心中默默的念叨。

“有火嗎?”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夾克衫滿頭銀絲的老者,走到了華志明的身前手裏拿著一根還沒有點燃的煙,問著要火兒的事情。

華志明看了看老人,他滿臉的皺紋,可那雙眼卻很有神,像年輕人神采奕奕。華志明看著這個老人出神了,竟忘記了找火兒的事情。

“哎?老人家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?”華志明看出了他面熟,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遇見過。所以才有了那麽一問。

“是嗎?奇怪了,我看你也面熟。我們昨天是不是在萬軒古董店見過。”老人居然把那個店名字說出來了,剛開始幾秒鐘華志明還沒反應過來,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。

“宋?難道是你?”華志明這才反應過來怎麽感覺像認識這個人,他就是宋大寶,如果他不說萬軒古董行,他也很難這麽快就認出來他。剛才驚訝差一點他就說漏了嘴,還好及時制止了,否則就白費宋大寶一片的苦心了。

天,漸漸的陰沈下來。眼看就是下起了雨,在這樣的天氣中不得不讓人產生一些悲傷的情愫,低沈得好像這壓下來的天。

司儀在臺上喋喋不休的念著悼詞。

“這是一個無比沈痛的日子,我們一起為一個美麗的姑娘送行,在這個陰沈的天空下,他就像我們的心一樣,沈痛、哀傷。

這個姑娘是一個人民警察,是警隊的驕傲,是人民值得托付,她的離去,給警界帶來了損失,讓人民痛失了一個好孩子……”

悼詞很長,最後宋大寶都把它當成了背景音樂,在獻花的時候,宋大寶看到了葉如夢的樣子,她只是臉色稍比以前蒼白了一些。安靜的躺在那裏,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。

“醒醒,該起床了!”宋大寶的臉上淌滿了淚水。

這一天註定讓人悲傷,無論未來的哪一天想起,都會讓追憶她的人潸然落淚。天上終於飄落了幾滴雨水,連天都哭了。

悲傷順著落在溝壑裏的雨水逆流成河,從告別廳裏出來送別的親朋們,才漸漸的從悲傷中醒過來。宋大寶摸了摸眼淚,他就這樣的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的離開了,最後,他不想再看了,能最後一次見到葉如夢他便安心了。

現在還留在F市裏的李牧,沒有經歷這次的生離死別,他還在派出所裏查閱著這起案子的記錄。入室劫匪,李滄,是L市的人。看到他還曾經犯了多起這樣的案子,早就是網上通緝的對象,沒想到上F市之後,居然犯了一起大案,入室搶劫還殺人。

“你們辦理這個案子的邢警現在在哪,能幫我叫他過來嗎?”李牧以省城刑警大隊委派的身份過來查案,沒到迫不得已的時候,這些他們是不會以特案五科的身份出現,所以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他是刑警。

“這個,這個有點困難。”那個帶著他翻閱記錄的警察有些為難。

“怎麽了?”李牧問道。

“原來辦這個案子的那位同事叫譚明,在一起車禍中不幸因公殉職。”

“什麽?”李牧對他的話難以置信,辦理案子的刑警也死了,怎麽會都死,與這件事有關的人都相繼的死去。這是巧合還是預謀?

“什麽時候的事情?交通處理結果呢?”李牧問道。

“是這個月六號的事情。處理結果現在在交通局備案。”

“六日,那不正是逮人之後的第三天嗎?”

李牧把筆錄覆印下來,然後他便去了交通局,出示了證件和上級審查命令,還真得準備齊全了。沒想那麽困難。會遇到那麽多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
交通局看了他的這些證件和文件之後,才讓他看了當天的交通案件處理報告。肇事者是疲勞駕駛的大貨車,現在正被關在監獄裏,因為闖紅燈把警車撞翻,上面坐著的正好是這個辦案子的刑警。因為撞車正好是撞倒了駕駛室,當時那個刑警就被撞死了。還有車禍現場的幾張照片,地面上有依稀可見的紅色血跡,司機被撞飛出駕駛室,鞋子掉在了地上,另一只卻不見了蹤跡。警車前臉被撞得面目全非。大貨車前面的保險杠給裂開,右側大燈已經沒有了。

警車是從東向西,貨車是從南向北行駛,在十字路過變燈之後,警車正常行駛,貨車卻在這個時候闖了紅燈,貨車正好撞到了警車的車身。李牧反反覆覆的看這張照片,地面上沒有剎車的痕跡。按著這種情況,貨車司機第一反應應該是剎車,在這種急剎車的情況下地面上應該留有兩道明顯的剎車痕跡。

還不只如此,他還發現那個肇事司機所屬的單位是乾坤物流,剛來的時候這個乾坤物流就給李牧留下了很深的印象,這回發生事故的司機也是出自這個公司的,還真是巧合。

李牧深深的吸了口氣,這真叫死無對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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